【瓶邪】Ace计划（黑老大瓶x卧底邪）1-9
前9章大修
这篇文写的时间在2016年，后来坑了。前九章我修改了一些地方，后面是今年写的。LOF也会同步更新。日更or隔天更。
设定里张启山是张起灵的养父，张家涉及的领域很广。
一直都想写一篇黑老大（误）瓶和卧底邪的文章。
人设上 张起灵20岁 吴邪25岁 小五岁设定。相爱相杀，年下。
序
“吴邪，不要背叛我。”
身上的血迹衬托着张起灵惨白的脸，刚刚那一场战斗足以让张起灵元气大伤，即便是这样，我也不是张起灵的对手。他眼神里透露着悲伤以及愤怒，我索性闭上双眼，不再看他。我怕我会心软，会无法下手。
拿着枪的手止不住颤抖，我深呼了一口气，朝着他开枪。
“再见。”
Chapter.01
18岁那年，是我人生中的转折点。
我叫吴邪，从小被家人培养，练习各种决斗技巧以及逻辑思维。和普通孩子的童年比较起来，我比较不幸福。但我从未对父母怨言过，小时候被经常被父亲洗脑，他教导我坏人不一定天生是坏人，好人也不一定一直是好人，要用双眼去辨别对方的善恶。
这句话我一直不明白，我认为只要是人，都有他善良的一面，哪怕是恶人。然而，就因为我的理解，让我在今后的事情上遇到不测。
被三叔安排到张氏那边当卧底是我意料之外，张氏是一个大型集团，之所以叫张氏，是传言他们里面人都姓“张”，据说里面的人心狠手辣。三叔曾经派了几个卧底安排他们那边，结果被发现，就再也看不见那些卧底的踪影。
我听三叔说，张氏集团笼罩着整个黑社会，经常贩卖古墓文物，也没人管制。主要一直都抓不到他们的把柄。
也找不到犯罪记录。
唯一知道的一条消息，头目叫做张启山。
然而这样的重任却派给了我。
“三叔，我这一走等于是被宣判死刑了，父母那边你帮我说说吧”我说完，看着正在抹泪的三叔。
“小邪，本来这次出任务的不会是你，你一直都被吴家保护的很好，为什么会是你，为什么？”
我轻拍着三叔的背部，关于吴家，我了解的很少，每一次提及爷爷那辈子的事情，父母都会闭口不言。我以前问过三叔的搭档潘子，但他却什么也不说。
我也很好奇，为什么这次会是我？
我大多数知识都是二叔教导我，并未参加过正式的警校，比起警局里的任何人，我都是菜鸟，何况这一次，给我安排卧底任务。
会不会第一步都没迈出，就被对方杀了呢。18岁的人生应该是步入大学的生涯，享受美好时光，而我却一命呜呼。
三叔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，叫我别乱想。
“三叔这次也帮不了你，‘它’极力让你出这一次卧底，是最佳人选。”
它是谁？
“小邪，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三叔将我紧紧地抱住，便放开了。
有多久没有被三叔抱了？幼年时三叔也会指导我一些技巧，但他贪玩，有时叫我蹲马步，结果他人一天都看不见。
这一走，下一次相见是何时也不知道。
我轻叹了一口气，等三叔情绪稳定了，他开始说明具体的作战计划。明天下午港口有一批交易，我得从那里找到突破口，成功打入张氏内部。听起来很简单，但要实施起来难度系数非常高，从以往的卧底行动，大多数都是进去后的一两天内被发现，他们当卧底的经验比我丰富都会被发现，何况我还是一窍不通的菜鸟。
再后来就是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坐在会议室里讨论方案，以及后续我进入内部后的联系方式是如何。
第二天很早我就来到港口视察地形，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，不紧张是不可能。然而当我走到第三个街道口的仓库旁边，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。普通人或许听不出来，从小我在培训下成长，对于这样的声音很耳熟。
初步判断里面是一群人在打架，仓库的门扉并没有上锁，甚至还留着一条细缝，我头脑发热直接一脚把门踢开。
一共有5到8个汉子，其中有3个人围着板凳站着，弓着腰审问着什么。板凳上坐着的是一个男孩，大概11岁左右，双手以及脚被绳子绑住，身上有很多地方已经挂彩，他好看的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血迹。那男孩漆黑的瞳孔里看不见任何光彩。
“哎呦，哪里来的小伙子敢在这里撒野了？”站在他们侧面的男人开口说道。
“小伙子长的挺不错的啊，要不要跟小爷们一起玩玩。”
真是让人反胃的语气。
我说：“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有意思吗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这小鬼居然说我们欺负一个孩子，喂，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人吗？”
管他是谁的人，欺负小孩本身就不对。我一手将离我较近的男人手臂抓到，他可能没意识到我的突然袭击愣了几秒，我趁机用手击打他的脖子，让他摔倒在地。另外几人眼看不妙，一窝蜂的全部像我袭来。
我不应该指望一个小屁孩会用刀子，但我还是将我身上的小刀甩到了那男孩的脚下，但愿他足够聪明。
在躲避他们的攻击中，我的体力消耗的很快，我实战经验很少，不适合消耗战，必须速战速决。眼前的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，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只有枪，但不能当着小孩的面前开枪。一瞬间得走神，让我被男人扑倒在地，好在我反应快，迅速用脚踢到男人的命根上，他痛苦的倒在地，紧接着其余几人围殴过来，上天，难道我真的要栽倒这群混蛋的身上吗？
就在这时他们几人全部倒在地，我有些诧异地看向孩子那边，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枷锁，站在我的前方，男孩手上拿着几颗石子，难道刚刚他是用石子击中他们的脖子？
然而异常安静的环境里，让我听到枪上膛的声音，那小屁孩身后的男人似乎在动？！我立马跑到小屁孩身边，将他从那里推开。左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感，但此刻我顾不上太多。
小屁孩似乎有些吃惊，冷了半秒，很快从我身上脱离，将开枪的人打晕。我右手捂着流血的手臂，勉强地走到小孩面前，想用手摸他的头，但想到手上的鲜血，便放弃了。
“小屁孩，身上没事吧，快去回家人身边。”
他冷漠的眼神看着我，那眼神不应该属于他的年龄。
“我没家。”他说。
“那有我的地方，就是家，好不好？”
首要任务要将这可恶的叛逆期小鬼送回去，安慰是必要的。但是他无动于衷，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，伸到他面前：“拉钩。”
他并没有回应我，也不给我任何反应。
真是一个问题儿童！太可恶了！
只见他将自己身上沾有血迹的白衬衣用力撕开，靠近我的左手臂，将受伤的位置包扎起来，最后恶狠狠地拍了一下，疼得我龇牙咧嘴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！
“跟我来，那里有消毒的水。”他说完，也不听我的意见，拉着我没受伤的手走了出去。那孩子的手真是冰冷。
从仓库出来，小屁孩将仓库的门反锁顺带踢了几脚。他这样的举动不禁让我笑了下。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船舱，很奇怪的是附近没有人巡逻，他很熟练的引路，最后将一道门打开，将我引了进去。
类似于普通宾馆的标间，除了没有厕所和浴室该有的都有，我干脆一屁股坐到床上，身上的酸痛真让人难受。
“你等着，别走动。”那孩子说完就从房间里退出，将房门轻轻关上。我必须得在下午之前离开这里，但手臂上的负重感，让我不得不停下，哪怕三叔骂我不争气也没办法。从小到大都没受到过这样的疼痛，我甚至感觉那颗子弹还在我手臂里。
果然没过多久，那小孩就进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些药水还有钳子，他脚下放着装满水的洗脸盆以及毛巾，他娴熟地将我手臂上包扎的衬衣解开，用火烧着钳子，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，我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可能会疼。”小孩冷冷地说完，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！但也只有几秒的事情，就看见他用钳子将子弹掏出。快，准，狠！单就这几个操作，疼得我醉生梦死，别说是几秒，我感觉度过了几个世纪。接着他帮我消完毒后，很仔细的重新帮我包扎了一边。
“喂，小孩没看你个头挺小的，关键时刻蛮有用啊！”
“……”
“你当时怎么被抓到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这么好的身手不应该被抓到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来，告诉哥哥，你怎么这么厉害。无论是身手还是刚刚娴熟的包扎。”
“……”
但小孩什么都不说，活脱脱的一个闷油瓶，无论我说什么，他都不回复，而是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。我心想还有卧底的任务，不应该在此地久留，但困意袭来让我提早见周公。
我不争气地睡了过去。
接下来，我是被船的鸣笛声响起，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，发现周围都在轻微的晃动。
“船开了。”耳边传来小孩的声音，等等！船开了？我的卧底任务呢？我惊恐地从小窗户那里看到外面的夜景，已经天黑了。
所以说我今天救了一个小孩，然后睡了一个美觉，忘记了卧底任务！真是棒极了！三叔知道肯定会杀了我。
“咚咚。”门外传来敲门声，我疑惑地看着小屁孩，他很淡定地说道：“就在门外说。”
“少爷，主人叫你们去吃饭。”
“马上。”小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他示意我起身，我一头雾水，这小孩难道有什么来头？
小孩将门打开，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，准确的说是没生气。我怀疑我是不是上了鬼船。
我主动介绍自己：“我叫吴邪，你叫什么？”
“张起灵。”
“你看起来也只有11岁吧，1m5左右咯？嘿嘿，等你长大，赶快超过哥哥。”我用手胡乱摸着他的头发，他略不爽地将我的手打开。
真冷淡。
“13岁。”
“两位少爷，这里请。”那女人冷冰冰地开口道，并将眼前的门打开。
那是一张豪华的餐桌，精致的餐具摆放在上面，主人席上坐着一位男人。男人的发丝有些花白，冷峻的一张脸，周边的气场都有些转变。
“你们来了？”就连声音都能散发出不一样的气场，男人说，“过来坐。”
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，感觉走过去的路程都是同手同脚，身后的门被关上。那男人一直看着我，弄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，好歹身边的张起灵将我轻轻一拉，叫我坐下，才帮我解围。
“你是今天救我儿子的人？”
“儿子？！！”这男人的年纪顶多也就30岁左右，看不出来是有13岁儿子的男人。
“我是张启山，有恩必报。你需要什么？钱还是权利。”
张启山？！！！难道我现在在张氏集团？戏剧性的跳跃太大，我早就应该想到张起灵姓‘张’，再加上他的身手不平凡，多多少少应该想到这点。
张启山看着我：“看你的表情，好像听说过我们？”
“嗯，全世界不知道你们的恐怕没人吧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小子，你想要什么，我张启山可是没有办不到的事情。”
我瞟了一眼身旁的张起灵，说道：“既然你是他的父亲，我希望你能尽责不要让张起灵受到伤害，就像今天的绑架，如果当时我不在，他可能就不会坐到这里。”
“这是我的家事，没必要跟外行人说。”
我有些愤怒，张启山这人狼心狗肺，自己的儿子都不管！
“好！既然你说我是外行人管不着，你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，对吧？那我就当你儿子的管家行吗？我不想看到像你这样的父亲！”话一说完，我愣住了，张启山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，他惊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，他仔细的又看了我很久。
最后张启山开口道：“既然你能从那里救了张起灵，那你的身手也应该不错，你暂时跟我几天，我需要确认你有没有危险，再把你安排给张起灵。不过你这样做，就不怕你的父母反对？”
我本以为张启山会拒绝这样的请求，但如果我成功打入内部那是极好，我暗暗的将大腿狠狠的捏了一下，憋出泪水，梗咽的说道：“我从小就没父母，是在街道边长大，身手好是被逼得。如果我不强大，他们都会欺负我。”
张启山或许是被我感动了，但那蹩脚的演技连我自己都觉得假。
“你叫什么。”
“吴邪。”
“你该庆幸你的选择，” 张启山突然笑起来，他看向张起灵，“如果这事成了，你愿意让吴邪当你的管家吗？”
张起灵点头：“嗯。”
我看了一眼张起灵，他嘴边有一丝浅笑，这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他万年不变的脸上，有变化。
Chapter.02
一顿饭吃下来，背后早已汗湿。能成功进入这里，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情形。由于这次航海的路线比较长，旅途大概半个月到两个月不止。途中会靠岸几小时或者一天，我开始计划如何和三叔取得联系。
再和张启山告别后，趁着张起灵不注意，我将携带的枪丢到了大海里，海浪的声音将它淹没，走在我前面的张起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。再加上天色已暗，即便船上暗淡的灯光，也看不见我丢的是什么物体。
自己便去了安排的房间，也就是张起灵的隔壁。一天的经历加上身上的伤口，让我困意袭来，不过多久就沉睡下去。第二天是被服务生叫醒，他手里拿着干净的衣物递给我。我简单的整理一下，在他的带领下找到了张启山。他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。
“张先生叫我带你过去。”
“好的。”
我坐在了张启山的对面，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吃着他的早餐。我心想着老家伙叫我干什么，会不会知道我的身份了？这让我有些焦急不安。
“小伙子，别紧张。”
“额？”我疑惑地看着开口说话的张启山，“你的一切都反应在脸上。”
我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，好在我的早餐来的很快，让我暂时缓过气。
“张起灵呢？”我问道。
“他在上课，等我们吃完，他就开始上第二节实战课。”
“实战？”
“我派了三个精英和他对打，待会带你去看看。”
我皱了一下眉头，张起灵的身手我并非没见识，现在仔细回想起来，张起灵的中指与食指极长，就是那手用石子打晕了那些敌人。张起灵的身手并不亚于我，再加上他有老师的指导，进步应该很快，但我无法明白张起灵对张启山来说是什么。
13岁的张起灵就像曾经的自己，童年被无情抹杀。我不能让他感到没童年，这样下去他只会走上张启山的后路，一个冰冷的杀手。我暗下决心，一定要给他童年的感觉，让他知道作为一名‘人’的感情。
我们吃完后，他带着我去甲板那边。老远处我就看到张起灵的身影和三个男人周旋着，难道是三个人一起围殴小朋友？但当我走近时，立马否定了我的想法。这他妈是三个人被张起灵耍着玩！
三个人的体型比张起灵强壮，身高都在1M9左右，为首的男人略先发出攻击，张起灵利用身高矮的优势，快速蹲下一个扫踢，男人反应很快但还是被踢到，眼看要摔倒在地准备翻身却被张起灵踩到身下，再顺势将另一个男人踢倒在地，张起灵利用自己的缺点把他合理的变成优点，但还是太年轻。三个人都不是省事的料，从他们的配合力度看来，应该是长期合作关系，无论是衔接还是什么，他们都能快速地展开新的一轮攻击。
所以刚刚那一切，全部都是他们的伪装！
我感慨道：“他们居然在试探张起灵。”
“哦？这你都看的出来？”张启山声音里充满了好奇，等着我的回复。
“第一首先发起攻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，你不知道对方的行为，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反应。其二，虽然张起灵很成功的将他击打，但第二人连忙过来接轨，不觉得奇怪吗？第三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，他在观察。”这一点我太清楚不过了，第三个人在观察张起灵的动作、细节、弱点以及他的习惯。但他也有致命的弱点，他的格斗技术绝对在那两人之下。眼下的张起灵如果聪明，他有两个选择，首先干掉观察者，再来干掉另外两人。我注视着观察者，果然那人的右手微动几下，那两人的招数变了，一人袭击着张起灵的右臂，他很快的接住。这是陷阱！紧接着身后的人用刚刚张起灵用过的方式攻向张起灵，张起灵虽然勉强躲过，但观察者已经开始行动。
观察者已经看出漏洞了！那人的招数非常的狠毒，步步致命。他们不可能杀了张起灵，所谓致命，只是让他暂时性的骨折或是重伤。
“输了。”我说。
“不看到最后是不知道结果。”张启山这样说道，但眼前真的没有半点优势，张起灵被观察者逼入逆境，另外两人也不甘示弱的围攻其后。就像张启山说的那样，他快速地将观察者擒拿，一个翻身将他按在地上，看来力气没有张起灵大，被他一个拳头打晕，另外两人明显乱了阵脚。
那两人太过于依赖观察者，导致后半场张起灵很轻松地打赢他们。看来张起灵足够聪明，他知道观察者对他来说的威胁。他做出的漏洞是想让观察者现身。
真是可怕的小孩。他显然注意到了我和张启山，看了我一眼又别过头拿起地上的水喝起。
“要不你跟他玩玩？”
我被张启山的话吓到：“张起灵这么厉害，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“他现在的体力不行，你有很大的优势。”张启山走了过去跟那边的人说了什么，又叫我过去。
张启山：“张起灵，过来。”
张起灵走到我的旁边，他身上的汗水在太阳下显得有男人味。
张启山：“你和吴邪来一场。”
“可我真的打不过……”
“好。”张起灵打断我的话，“我让你5次。”
谁需要你让啊！可这话我说不出口，的确。张起灵面对刚刚那一波，体力有一定的下降，也不一定，以他刚刚那些行为，很有可能他还存留着大部分体力。至少我不能小看眼前的小孩。
我回忆起二叔的话。
“吴邪，体力是你最致命的弱点。你只能在眼睛上下功夫。所谓眼睛，也就是观察，你要观察对方的一切，他的每一拳、每一个动作，找到对方的潜在弱点。看准那弱点，再开始攻击。但真正的战场，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，你要变强。你的失败，将会直接影响你的队友。等你有了队伍，就是团队合作。你要在暗中指挥他们。除了格斗，你还要加强逻辑思维和应变能力，你就是军师，虽然你天生不是格斗的料，但你要切记一点，你不适合长久战。你现在唯一的优点，和你在一起时间越久，那人就会越危险。”
“越危险？”
“他周围的人、生活习惯、格斗习惯，你都可以加以利用。我教你这么久了，你多多少少知道我的弱点。”
“我至今都没打败过二叔。也看不见二叔的弱点。”
“你的能力不能在1v1中看出，但你是团队中不可缺少的人，吴邪，你要始终记住，不要心软。”
——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裁判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。眼前的张起灵一副面瘫样，没有任何动作。还真当我是病猫吗？我仔细回忆起刚刚张起灵的动作，由于身高矮的关系他不得不找到对方的‘间隙’而造成伤害，他习惯用左手抵挡伤害，用右上造成伤害，他的力量应该很大，数据还是太少，不能一次性打败他，我需要更多的资料。
我调整了一下站姿，看了他所站位置，头脑里开始模拟起十几个方案。我用自认为最快的速度像他袭来，既然你让我五次，那么我就从这五次里找到数据。他没料到我的袭击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淹没在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。
我一个直拳打在他腹部，被他左手接住，力道不算大，加上我的冲劲，他勉强退后了几步，已经抵到了甲板的外围栏杆上，正和我此意。但我也没有退后的余地，考虑到我左手受过伤不能轻易动弹，我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：“不需要五次，张起灵。”
他僵硬了一下，想发力发现已经没后路可退，无法形成力的缓冲，只见他伸出右手向我还击，无奈之下我用左手接住，疼痛感刺痛我整个手臂，这都在我考虑的范围内，伤口已经开始流血，滴在甲板上，他用余光看到了地上的血轻微的走神，就这几秒的细节让我抓到看空隙，我用腿将栏杆用力踢了一脚，拼劲全力拉住张起灵将他摔在地上。我也不负众望地坐在了张起灵身上，他反应真的迅速，加上左手的疼痛感我感到一阵眼花，没来得及控制他的手，就被张起灵一个巧妙的翻身，反将我压在了身下，真是风水轮流转。
张起灵眼里好像很开心？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，至少他眼里没有刚刚和他们打架时的冰冷。
“嘿嘿，真棒。你能起身吗？你看我都已经被你擒拿住了。”我微笑地说道，阳光太刺眼我只能眯着眼睛看着张起灵，他好像妥协了，被他抓住的手腕力道似乎轻了点，我有点被他吓到，是的，吓到。
一般情况下，这样的妥协很容易出人命。裁判看我们半天没起来，就说张起灵赢了。起身的时候，张起灵用手摸着我流血的手臂。
“没事的，小伤。”我笑着说，并用手摸着他有些乱的发型，他没向上次那样将我手打掉。
“……”
“下次别让我了，也别这样妥协，我很可能……会伤害到你。”
张起灵抬头看着我：“你很厉害，你以后会更厉害。”
他的话让我愣神，很少有人这么评价我，我说：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“嗯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说完他就回到张启山那里，真是别扭的小孩。
我被安排到旁边坐着，来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帮我包扎伤口，不知为何有些想念张起灵的包扎技术。
张启山没过多久就朝我走来：“比起管家，我更加想让你当张起灵的助教。”
“助教？”
“你是第一个将张起灵压在身下的人，虽然只有几秒，你赢了。如果当时你有工具。”张启山看我没说话，继续说：“助教可以随时陪在他旁边，而管家跟保姆差不多的性质，你能力不错，怎样？”
我看不出张启山的阴谋，他居然敢用一个陌生人当贴身助教？还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，而故意试探我？
“谢谢您的信任，我一定会不负众望。”
中午我躺在床上想着张启山的那番话，他知道我是卧底，而故意试探我？按照剧本，他应该直接杀了我，那么张启山到底把我当成什么？一个无辜的孤儿？他不可能信我那番话。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？
“叩叩。”
我将门打开，发现是张起灵。他手里拿着药膏的物品，我本以为他会把药膏给我离开，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我坐在床上，他帮我涂在伤口上。冰凉触觉让我打了个颤，他的手将药膏摸开，轻轻打着圈。
他闷闷地说：“你赢了。”
“你父亲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？我没……”眼前的张起灵好像有些委屈？难道他从未输过？这样的想法让我感到张起灵的可怕，只有从未输过的人才会露出委屈，没有品尝过失败的味道。
安慰小孩不是我的长项：“这样吧，下次如果你赢了，我叫你小哥好不好？”
“小哥？”
“嗯，虽然叫你小哥我好像亏了。但是你爸是我老板，我是为你服务的，叫你主人你肯定不同意，干脆叫你小哥。”
他难得不变的脸上，勾起浅笑：“好。”
“那就这样说定了，来拉钩。”我将手伸过去，他半信半疑的勾起了我的小指。
“说起这个，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“张启山叫你下午4点去会议室。”我点了点头，表示知道。张起灵好像从来没叫过张启山父亲，我不好开口问他原因。
“抱歉。”
“嗯？？”张起灵没说话，只是用手指了指我伤口。
这孩子真让人心疼，我将他轻轻抱在怀里，脑袋放在他有些瘦小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他没有推开我，也没有回抱我，我看他面瘫样不禁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脸蛋，他略不爽的看着我。真是有趣的孩子，考虑到自己身份不能过多的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，但这孩子不知为何，总是让人放不下。
不想让他走上张启山的道路。
Chapter.03
下午我被服务生带到了船舱内部的会议室，空间很大，大概能容纳几十人左右。张启山身边围绕着几个肌肉男，他们对着地图商讨什么。张启山看了我一眼，示意我过去。刚踏入门边，就被一个男人搜身，我冷汗直冒幸好当时我把枪扔到大海里，不然我真要‘面朝大海，春暖花开’的节奏。
“boss，我们的计划告诉一个外人不太好吧？”
“无碍，吴邪你过来看看。”
放在我面前的是一张放大版的世界地图，从他们的标记中有几个地方需要靠岸，到那时我可以和三叔他们取得联系。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，发现航线是开往X的西海岸。我倒吸一口气，他们怎么不直接做飞机飞过去？
“我们下一个停留点在这里，一旦我们下船就会开始进行安检，这边有几个地头蛇需要处理，也没别的，就是关于警方这边有些问题。”
“警方？”
“是的，得到通知东出口会有警方出没。”
看来警局里有内鬼，不然他们也不会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内部消息。
“西出口和南出口呢？”我问道。
“我们船太大，可能无法过去。”
既然会有警察行动，说明船上应该有从古墓盗出来的文物，那么他们从海上行走也就说得通。毕竟如果携带文物，飞机和火车安检都不会通过，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躲避警察和文物局的追踪。
张启山被抓到的几率为零，多次的突袭检查他都能安然无恙，只能说明他手下对他绝对忠诚，我不能因为这次的冒险而暴露了卧底身份，现在的我和他们是一条船上。如果我是警察，我应该如何袭击他们？
“他们的目标是什么？”我问道。
“我。”张启山拿起桌上的水性笔，在地图上画着。“那群人不自量力，他们的目标无非是我和船上的物品，但那又如何？我叫你来，是确保张起灵的安全。”
“我一定会保护好张起灵。”
“这次下船要停留5小时，你带着这封信和另外三人去店里，他们会告诉你具体位置。”
“boss，那你怎么办？”
“呵，我去逗逗那群白痴。”
我内心有一丝不安，张启山显然对警方这边完全不在乎，甚至可以说张启山完全可以逃过这次的突袭，那么他为什么会安心让我和张起灵一起出动？另外又派了三人和我一路，说好听点是以防万一出什么事情，说难听点就是监视我。
还有一种可能，就是趁机暗杀我。想到这一点，手不禁抖了起来，可能我面部的表情让张启山注意到，他用手轻拍着我的肩膀,“吴邪，别紧张。我给你的三个兄弟都是狠家伙，不会让你和张起灵出事。”
“谢谢，bo、boss”眼前的张启山没有半点黑老大的魄力，反而像是老爹一样和蔼可亲。这让我松了口气，或许张启山目前为止还不会想干掉我。
随后抵达港口时，我和张启山说的三个小伙子碰了头，因为身份问题，他们告诉我了路线，并告诉我他们会暗中保护我们，然后消失在了大街上。
我带着张起灵走在大街上，一边想着如何和警局取得联系另一方面就是寻找店铺，前者难度系数比较大，我反跟踪课程学的不太好，但能大概知道附近有人跟踪我，很可惜我对这里不太熟悉，再加上张起灵似乎对街边卖的玩物感兴趣？
身旁的张起灵认真地看着街边贩卖的物品，有时候会因为一些有趣的东西停下脚步，我问他要不要买，他却总是摇头，但又能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渴望，我一直认为像他这样成长在‘杀手界’的小孩不会对外界因素干扰，但我错了。张起灵或许很厉害，但从很多因素来说，他只不过是个13岁的孩子，对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还是感到好奇。。
街上的人不怎么多，太阳不怎么大甚至是阴天，倒是有几个房屋在晒衣物，我好奇的多看了几眼。没怎么留意，继续寻找着店铺。
当我们找到店铺后，张起灵在门外停留了很久，一双眼睛到处观望着，偶尔会用手计算着什么。我不知道他在干嘛，所以就直接进去将信递给了接待者。事情转变的很快，接待者从衣袖里晃出了手枪，但我反应慢了半拍，眼看他已拉开保险，却突然从我面前倒了下去。我这才意识到是张起灵救了我。
又是上次那招，扔石子。那男人倒地后，我迅速用腿将他手里的手枪扫了过来，并捡起枪，牵着张起灵的手往外跑。
我将他拉到了附近的巷子里，开始分析对策。
“街道有四个摄像头，其中左边高楼和中间三楼位置有狙击手。”张起灵冷静地说道。
听到张起灵的分析，我紧张的心平静下来，思考着对策。张启山给我派的三人极大可能反水，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他们三人的踪影。
“我终于知道当时看房屋时的不协调感。”我望着张起灵疑惑的眼神，继续说道：“明明是阴天，为什么还要挂着衣物？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他摇了摇头。
“你学过手枪没？”
他摇了摇头。
“有机会我教你。”他的眼睛里有少许的期待，我拍着他肩膀继续说道：“那是为了判断风向，狙击手比较依赖风的速度和风向。”
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我刚准备开口说一些理论知识，就被一身吼声打断。
“他们在那边！”
“跑！”张起灵说完拉着我从巷子里穿过去，我身体本能的倾斜了一下，一颗子弹从我耳边划过，我忙着把张起灵推到垃圾桶旁，自己半弓着身体对着不远方的男人开了两枪。只听男人扑通倒地的声音以及痛苦的呻吟。
我走了过去，将他手里的枪夺走。他嘴里一阵咒骂，接着被张起灵敲晕。
“你打晕他干嘛？”
“吵。”
我被他的回答逗到了，笑着说：“下次别这样了，我们可以审问他谁想杀我们。”
他不乐意地看着我，我也不示弱的盯着他。结果这别扭的孩子扭过头不再看我，我拿他没发，知道他在生闷气，就把刚刚夺过来的枪递给他。
“是哥哥不对，我教你打手枪好不好？”话一说出口，感觉有一丝微妙。好在张起灵年龄小，不知道我说的另一层意思。我尴尬的笑了下，和他两人蹲在垃圾箱后。
“你把枪倾斜放在掌心上，就像我这样。拇指和中指握在枪的缠线末端，食指自然弯曲斜握在枪杆上，其他手指握在缠线上。然后你把右手伸直，一定要伸直。枪有后坐力，不然你懂得。”我不知道张起灵能否听懂我的意思，我圈着他有些瘦弱的身体，自己的手贴服在他的手上，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，前方已经传来脚步声。
此时此刻我已经做好给张起灵当肉垫的准备，哪怕这次死也要把张起灵安全送回船上。
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，那些追击过来的人全部痛苦的倒在地上，我站起身将张起灵拉到身后，眼前的几个人全部中枪，附近有阻击手！紧接着红外线从我眼前扫过，我忙着将张起灵推开，发现对面并没有开枪，而是在墙上闪烁着。
它每隔几下就会闪动，我才意识到这是摩斯密码。
“带、他、走”
张起灵抓着我的手有些紧，可能他看不懂上面的意思，我一时半会也不好跟他解释，只能带他往港口那边走去，高度的紧张让我体力有些不足，加上身上还带着伤，原本状态不怎么好，结果一不留意撞到了一个胖子。
“走路不看路的吗？卧槽，你身上怎么都是番茄汁！”
“他妈的你只知道番茄汁！”话一说完，眼前的胖子将我快速推开，紧接着是枪声。
“啧，早知道胖爷我多带几把枪。”
周边已经没什么游客，倒是拿枪的小伙子比较多。我跟张起灵躲在障碍物后，那人在我对面不远处。
“相逢就是缘，小伙子叫什么？”
“吴邪。”
“无邪？天真无邪？天真你叫我胖子就行，看来这是一场机遇难逢的枪战啊！”胖子说地激动澎湃，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手枪，眼前的胖子看来也是道上的人。
我没吐槽胖子对我取的外号，更准确的说是没时间吐槽。眼前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太乐观，人数有点多，我不能保证每一发子弹都能击中对方，至于胖子和张起灵，我不做太大的指望。我跟张起灵两人背靠着背，汗水早已浸透我的衬衣，我深呼了几口气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，结果起了反作用。第一次遇到如此壮丽的场面，一瞬间的恍惚可能就会死在这里。
为何我当个卧底，要如此的拼！
Chapter.04
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，由于和张起灵背靠背的关系，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瘦小的身躯在颤抖。然而对方不等我们犹豫，只听到枪声和脚步声像我们靠近。我们离港口并不太远，但周边比较空旷，能抵挡枪的妨碍物并不太多。
“草！天真，你跟小鬼先往那边跑，这边我来引开！”胖子说完，起身对着敌方乱开几枪，至少我觉得他是乱开的，没想到对方居然倒地了几个！
“好样的！胖兄！”
“快跑，事后请我吃顿饭！”胖子已经滚到离我这边很远的方向，很显然敌方已经将他视为首要目标，我连忙起身，拽起张起灵的手臂往港口那边跑去。心里为胖子打气，比起在那里碍手碍脚，不如带着张起灵跑路，如果死跟着胖子在那边耗着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即便是胖子吸引火力，我和张起灵还是被跟踪，然而眼前的两个障碍物只能容纳一个人，我和张起灵各站一边。刚想告诉他如何开枪，只见张起灵冷静的对着地方开了两枪，准头不怎么好，但能让对方暂时起不了身。想当年我第一次打靶子，十枪全部打在靶外，像张起灵这样的，很少见。
他天赋很好。
不过此时哪能让一个小鬼在我眼前秀技术？手臂的枪伤没完全好透，但并不影响我的发挥，我朝着敌方开了一枪，小跑到前方的障碍物，紧接着瞄准不远处的敌人，一枪击中膝盖。但我观察太久，后背感觉有人，只听扑通倒地声，身后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膝盖，我将他手上的枪扫了过来，对着张起灵竖了大拇指，他躲在障碍物后，阴影挡住了他的表情，但仍然感觉到他的不开心。
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，追击我们的人数很少，大部分的火力在胖子那边，张起灵试图吸引火力，但准头不太好，浪费了好几颗子弹。我则是弓着身体快步到敌方障碍物那边，男人被张起灵所吸引住，我屏住呼吸将他敲晕，敌方还没反应过来，我朝着他队友开了几枪。
此时我们这边没有人，我走过去牵张起灵的手，发现他手心上冒着汗。他狠狠的抓了一下我的手背。
他说：“你差点死了。”
我这才想到刚刚那男人在我后背的偷袭，我习惯性的摸着他的脑袋。
“不是还有你吗？”
“如果我射偏了，你……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我笑着回答他，我将手握成拳头对着他，“合作愉快。”
“嗯。”他不太情愿的和我拳头碰了一下，但他略显惨白的脸颊上透着一丝红晕。
然而我们并没悠闲太久，只听到船的鸣笛声，我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五小时！我拉着张起灵跑到我们船的附近，周边没人，可能是张启山的安排。我刚从楼梯上去，整个人精疲力尽的坐在了地板上，靠着身后的建筑物。
船已经开始慢慢行驶，当离楼梯还有几公分的时候，我看到胖子飞奔过来，他身后还有敌人开枪！看到胖子利索的躲避敌方的攻击，我站起身叫胖子快点过来。
胖子三步做两步的跨越着楼梯，此时船已经快和楼梯分开一大半。胖子借着速度的惯性跳了过来，只听他闷哼一声，加上身体有些臃肿，一半身体卡在了栏杆上，我对着下面开了几枪，此时张起灵已经将他拉入船内。
“哎哟，我的个爹，你慢点啊！我的屁股开花了！”
我有些不厚道的笑出了声。
“你该减肥了。”说着在他中枪的地方拍了下。胖子哎哟的叫着，张起灵难得面瘫的脸上，也勾起了浅笑。
“喂，你们两个看我出糗，还不快去帮我！哎哟！！还笑！我的屁股！”胖子一手捂着屁股，一手扶着墙壁。我将他带到我的房间，让张起灵去拿药水。
我问：“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追杀的？”
“我可是神枪手！曲曲几个杂种也敢跟我斗！哎哟，你轻点！”
“最后还不是中枪了，我说你该减肥了！”
“草，那杂种打哪不好，打屁股，这几天看来只能躺着吃饭咯！”
胖子这人挺风趣，明明中了子弹还如此乐观，想着吃饭。但有一个地方我不明白，胖子为什么会找到我们这艘船，和他的相遇真的是偶然？但在他帮助我们成功逃离下，我拿胖子当兄弟。
不为别的，只为他可怜的屁股！
然而忙了一整天，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机会和警方打交道。倒是最后胖子中枪时，我看到很像三叔的人影。可能是我的幻觉，当时并未过多注意，而是被胖子的枪伤吸引住。
眼前的胖子已经浅睡过去，我叫张起灵好好照看他，自己便去找张启山。离开前，张起灵拉着我的手臂，好似要和我一起去。我叫他在这里呆着，并保证我不会有事。
“那三人果然叛变了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哎，我的失策。张起灵他受伤没？”
“没有，但是我们偶遇一个胖子，他中途救了我们。”
“胖子？他人呢？”
“咳，他屁股中了枪，睡着了。”
“行了，他醒了叫他过来找我。另外你好好养伤！下去吧。”张启山坐在椅子上，他一手趁着脑袋，另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，似乎很疲倦的样子。他从头到尾并未看着我说话。
“是的，boss。”
离开张启山后，我快速回到了自己房间，看到张起灵坐在椅子上，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，我刚想说些什么，结果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。
“饿了？”张起灵看到我捂着肚子，说道。
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，摸着头发想让自己找个洞钻下去，居然在一个小孩面前饿肚子，还发出了声音，简直是黑历史。
张起灵并没有继续说什么，而是从我身旁走了出去，我以为他是觉得我不靠谱，一个人郁闷的坐在椅子上，想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情，没想到张起灵居然端着饭菜进来了！
他一个人端着一个大盘子，里面放着一碗饭和两三道菜。我连忙走过去接过他的端盘，放在桌上。
“吃。”
“你不吃？”
他摇了摇头。
我内心有些复杂，甚至感到眼睛有些泛红。张起灵这孩子，总是嘴里不说什么，但会默默的帮助你。然而，这样的孩子，真的要走上张启山的道路吗？我于心不忍的将张起灵抱住，他不解的望着我。
“让我抱下。”
安静的张起灵用他的小手，轻轻的放在我的背上。
他一直没有说话，一直安静的被我抱着。
“哎哟！一醒来就看到你们两个抱在一起，我的狗眼都快闪瞎了！”
“去死吧！胖子！”
“卧槽！有饭！”胖子刚准备用手去拿饭，结果被张起灵一手阻止住，只见胖子嚎叫了一声。
“姑爷爷，我错了！”我赶紧叫张起灵放手，看到胖子手臂上青紫的一圈，再次为他默哀。
“要不胖子，你自己去添饭吧？你去问服务员，就知道餐厅在哪里了。”胖子重重叹了口气，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门。
“你为什么弄伤他？”
“他吃你的饭。”
我笑了起来，将饭菜端到了两人的中间，说道：“你也吃点。”
我后来跟张起灵说了很多，为什么当时开枪不让他打身上或者头部，一方面他的准头不好，但经过后天训练完全可以爆头，但我并不想让张起灵杀人。我情愿他打伤对方，也不愿意他的双手沾满献血。
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，我会用双手逮捕他。
Chapter.05
前面是死巷子，我跑不掉。身后的张起灵紧追不舍，我靠在墙上等着他过来，一切都完蛋了。
“吴邪”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，眼神冰冷的可怕，他手里的枪直直的对着我，想开口解释什么，却无动于衷。只见子弹从我身体穿过，剧烈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过来。
“卧槽，你一大清早的嚎叫什么呢？不就是换药吗，有这疼吗？”我迷糊的看到胖子站在一旁，床边的张起灵一脸不解的看着我，他手里的动作也停止了，我这时才发现他在帮我清理伤口，而刚刚那一切都是梦。
想到这里，我背后一阵冷汗。
“疼？”
我用手势表示不疼，看着张起灵小心翼翼帮我处理伤口，我只觉得心疼。
胖子说我们的船靠在T市附近，在这边呆一段时间。估计是张启山和胖子说了什么，但他并没杀胖子，说明胖子这人并没太大问题，我便放心让他和张起灵呆在一起。
下船期间我们带着眼罩，途中走了几十分钟的路，上了车。车内很安静，大概只有几个人。只听‘噗噗’几声从我对面传来，鼻尖传来了刺鼻的味道。
“卧槽，胖子，你他妈放毒气干嘛！”
“我说小天真，多放毒气，对身体好啊！你看你这小身板吧，平时毒气肯定放的少。”胖子说这话时，车子已经挺稳。
“到了，你们下来。”
眼罩被他们取下后，我揉了揉眼睛，一位带着墨镜的男人对着我伸出手，他虽对我笑，但身上散发出血腥的味道，让我后退一步。
“你好，吴邪，你可以叫我黑眼镜，我们将在这里呆上几个月。”当我准备回握时，身旁的张起灵将我的手打掉，“脏。”
“啧，”黑眼镜并不介意，继续说道“房间我已经分配好了，由于这次人数比较多，房间不够。吴邪就和哑巴张一间房，胖子你块头太大就一个人住，其余人……”
我们下车的地方周围都是树林，黑眼镜带着我们前行几步路，便看见一座别墅，旁边不远处有游泳池，黑眼镜说前面在走几步是锻炼的地方。我们大概有10来人左右，张启山并不在里面，而我们一群人由黑眼镜负责。
张起灵娴熟的带着我走到房间，我和他没什么行李，黑眼镜说晚上会有人送衣服来，让我比较尴尬的是，床只有一张，虽然它很大。房间内除了床以外，只有桌子板凳衣柜以及窗户，难以想象这高级的别墅里面，装修却是如此的简单。
“吴邪。”张起灵拉了一下我的衣角，眼睛看向窗外。他看向的地方是一块专门练习射击的路边，周边有路灯，即便天色较暗也能看得见。
“你想打靶子？”他点了点头。
“还记得上次的约定吗，如果你赢了，我就叫你小哥。等下我教你，然后我们5盘定输赢，胖子当裁判，如何？”
他平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情绪，也不等他回复，我便拉着他去叫胖子。
张起灵对这附近很熟悉，一下子就绕到了刚刚看见的地方，现在下午三四点，周边并没有我们人，空旷的树林里，只有我们三个人。
站在这里，我注视着周围，偌大的树林里并不是只有这一块地方练习，路过的时候还发现其它小路。
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小口径手枪、步枪、猎枪、霰弹枪等，另一边则放了步枪、机枪，还有一些枪支我叫不上具体名字，本以为是高仿，没想到拿到手上的实感是两回事，甚至旁边的子弹也是真的。
我和胖子简单的说了一下规则，他一脸可惜的神态望向张起灵“要是小鬼真赢了你，我也叫他小哥。你有啥要求？”他看向一旁没做声的张起灵。
“我赢了，你能答应我任何事情吗？”[花1] 我心想你这小孩子还能赢得了我这大人，点头答应。并没想到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。
我们两人将自己的经验都教导给张起灵，胖子说的比我还要多，而我也谈不上经验，非要说吧，就是前几天那次。
张起灵比我想象中要厉害，在教导他的过程中，他几次都打中靶心，虽然离分数比较远，但已经很厉害了。我不禁想到当年的自己，练了差不多半年才不会脱离靶心。
“可以了吗？小朋友。”
“嗯”张起灵笑着望着我，一时以为自己眼花，转眼他却一副面瘫样子看向前方。前面两次我都打在靶心上，但离高分比较远，而张起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原因，两次都脱离了靶心。
“你可以把眼前的人当作仇人，或者你必须要杀了对方，不然你就死了。”我想了想，又说道，“或者你把对方想成追杀我的人吧，你要是打不中它，我就死了咯~”
这比喻我自己听的都蛋疼，也不知是起了作用还是没，我发现张起灵身上散发出让人止步的气息，他重新戴上耳套，拿起枪对着纸人连发三枪，命中靶心！
我和胖子顿时看呆，张起灵身上的气息是杀气！小小年纪难道有仇人？我拿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，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，我害怕的不是张起灵有天杀了我，而是他真的会成为冷血的杀手。
我扔掉了手枪，将他抱入怀中，对他来说，我教他手枪是好事还是坏事？可对我而言，我在慢慢的培养他走上不归路。
“你俩别腻歪了，天真你直接输了，我打赌你肯定无法超过小哥。”
“我都说了，我家小哥特厉害了！”我将他放开，“小哥，你有仇人？看你最后的三枪直接爆发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这就是天赋！”胖子拍了拍我的肩，安慰我别伤心了。我的确很憋屈，有一种我白学了这么久的感觉。
“小哥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？”
“……”
“等你想到的时候，再和我说，行了吧？不早了，晚上还要开会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他的声音很小，我却听到了，摸了一下他的脑袋，牵着他的手和胖子离开了这里。一路上鼻子有些酸，我到底该怎么办。
“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五年，也就是这五年里，谁活到最后，谁就能和张总一起实行下一步A计划。”黑眼镜将这话说完，下面一排人开始叽叽喳喳不停，所谓A计划也算是成为张氏集团的核心人物，可以听取到机密，甚至可以和张启山本人讨论今后发展。我暗自捏了捏手心。
“在座的各位，只有张起灵一人没有成人，且能力和各位相差甚远，按照张总的命令吴邪和胖子将会辅助他，为了公平起见，一旦他们两人，一人死亡，张起灵直接取消资格。”黑眼镜喝了口水，继续说到：“真正开始暗杀是第五年，所以这四年里我们将安排各位一些难题，不合格的人直接杀掉。在这期间暗杀的人，一旦发现，一律杀掉。”
事情开始难办，张启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，张起灵不是他儿子吗？为什么也要加入这场残酷的战争，并且这次是真会死人的那种。在座的每个人，一定有他们的特长，但，张起灵必须得赢！不然我也无法进入内部。
握着拳头的手，传来一丝冰凉，张起灵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上来。我对他笑了起来，别担心，以后的路，我帮你扛着。
张起灵你啊，要给小爷我好好活着。
Chapter.06
张起灵和其他人每天都有一段时间进行训练，胖子不想受约束选择离队，我则被黑眼镜拉到一旁看他们训练。
在整个队伍里，我最怕的就是他。带着墨镜隐藏他本应有的杀气，眼睛是可以暴露很多信息，无论是害怕、伤感、喜欢等情感因素，身体可以保持镇定，但眼睛却无法骗人。
我对黑眼镜这人没太大好感，他心里打的算盘很难猜出，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，很难看出他是黑社会的人，反而感觉像是地痞流氓。但有件事让我对他产生了别的看法。
事情发生在第一年六个月，我站在附近的树荫下看着张起灵和教练打斗，顺手在旁边摘了狗尾巴草含在嘴里，黑眼镜说我这人不适合参与训练，并把我单独放了出来，我内心很感谢他，这样一来，我就有机会观察每个人的打架风格。
张起灵的成长很快，给他安排的教练平均一星期都会换一次，他习惯性让对方先出手，再用自己的套路将对方套进来，让对方误以为能“杀”掉他，反而不知自己被下了套。
无论是近身还是远程他都能快速适应，不得不说天赋异常的高。不过多亏了他和几个教练的训练，我的大脑内存下了很多种打斗技巧。
张起灵在阳光下训练的身影不禁让我看入了迷，六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，他个子似乎长高了点，很难想象13岁的人生就这样走上其他的道路。
“看哑巴张看傻了吗？”我回头一看，发现黑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走在我身后。
“哑巴张？”我将尾巴草拿到手上。
“张起灵，他不爱说话，我们队里的人一般都叫他哑巴张。初次见面的时候，我以为他是哑巴，那时他身上都是伤口，被打的半死，一声不吭地让我包扎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说这些，可能你是第二个走在他身边的人吧。”
听到前半句时，我愣了很久，这些事张起灵从来没和我说过，我不敢想在没有遇到我之前，他的过去是不是比现在还要糟糕。
“什么叫做第二个？小哥他没朋友吗？”一个孩子成长到现在，身旁没有人陪伴他，那是有多孤单，我很感激第一个陪伴他身旁的人，让他度过短暂的童年，也有些恨第一个陪伴他的人，为什么张起灵出事的时候，那人没有第一个守护在他身旁，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。
“小哥？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吴邪，你还真天真，这样的家族里怎么会有朋友，每个人都是明争暗斗，你弱，大家都欺负你。要想变强，就得一步一步爬上来，这就是社会准则。”
“第一个陪伴小哥的人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，被他打断。
“这个你可以问哑巴张。”
他要是会告诉我，我还会问你吗。我没说出口，毕竟和黑眼镜不太熟。和他的对话，我发现他和小哥的关系，比我更加熟。
突然黑眼镜用手挡住了什么，细看才发现是小石子，我望向不远处的张起灵，发现教练捂着肚子躺在地上，脸上有些狰狞，我为教练默哀半秒。黑眼镜往我的反方向连退几步，脸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血印。
“哈哈，吴邪，黑瞎子就先走一步了！”他僵硬的笑容上，显得好无奈。不过黑瞎子？这是他给自己的外号吗？挺配他的黑眼镜称号。
“小哥，你怎么过来了？”我笑着看着他，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汗。
“练习完了。”
“小哥，你好像不怎么喜欢黑眼镜。”
“……”
“肚子饿了吗？”看他不回复我，只好转移话题。
吃完饭后，我和他一起回到住宿，一路上我都在想黑眼镜的话，第一个陪在张起灵身旁的人到底是谁？
“小哥。”我躺在床上望向刚洗完澡的张起灵，我第一次发现张起灵的身材结实有力，腹肌也慢慢显现出来，腰间裹着白色毛巾，头发还在低着水珠。
我从床上爬了起来，连忙叫张起灵坐在椅子上，他不解的看向我。
“头发要吹，不然会感冒。”我从屉子里找出吹风机，他不做声的随我摆弄。
“小哥。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他的过去，话在嘴边有吞了下去。勉强地笑了笑，“没事。”
他伸出手，将我正在为他打理头发的手抓住，我疑惑的看向张起灵，他和我对上了眼睛。
“你有事。”
被他抓住的手迟迟没放开，我尴尬地看向地板。不知道该说什么。难不成问他第一个陪伴你的人是谁？
这种话题问出口难免有些矫情，张起灵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。
“瞎子和你说了什么。”
我犹豫再三，决定开口，“他说了你的过去。”他听到后，放开了我的手，静静地看向窗外没有理我。难不成他想到了不好的回忆？都怪我自己太好奇。
“抱歉，小哥。我不是有意打听的。”都怪黑眼镜非要和我谈张起灵的过去，害我好奇心疯狂蔓延，憋着又难受。
“不过小哥，那些都是过去式了，今后的日子我陪你走下去。”我拍了拍他的肩，试图让他感到安心。
“恩。”
下午的练习中，黑眼镜一脸笑容地向我走过来。
“嘿，问出来没？”
“闷油瓶一个。”
“这也不能怪哑巴张，你帮我把这个送到C区。”说完递给我一封信，我无奈地接过手，什么时候我成了跑腿的。
张起灵训练的地方是在A区营，而C区要走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，一般时间段都会有越野车在附近，今天算我点子低，车子被借了。
只好从小路穿过去，附近安静得可怕，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，我总感觉附近有几双眼睛盯着我。
就在我往后看时，身后的大树传来巨大的响声，我潜意识的快速往旁边跑去，只见那颗大树倒在了我刚刚所站的地方。
还没等我缓过神，一个人影冲在了我面前，那人出招速度很快，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打残。我无心恋战，拿出裤带里的小刀向他刺去。
他发现我带了武器，身体明显僵硬一下，我没犹豫地刺在了他肚子上，小刀不大，但足以让人感到痛觉。他并没因此而放弃，但速度上明显慢了半拍，我快速移步到他身后，将他敲晕。
本以为这样就会结束，哪知树林里又走出几个人，好像是和张起灵一起训练的人。
“大哥们，有话好好说。”不太妙，他们有三个人，这群人长期活跃在C区，并不清楚他们的手段，难不成他们是要杀了我？我想到黑眼镜说过的话，但树林附近并没摄像头，就算此刻我死了，他们都能逃逸。
打得一手好算盘，仔细想想又有哪里不对。为什么这群人会知道我出现在这里？难道是黑眼镜不成？
为首的男人慢步走了过来，友好的伸出手，我有些疑惑的回握，哪知他突然进攻，将我圈在了怀里，力道出其的大，我无法挣脱，想挪动脚都是奢望。
“叫王盟开枪。”身后的男人说道，我看见其中一人拿枪抵在另一人身上，叫做王盟的人眼睛里充满着恐惧，拿枪的手不停颤抖。
我算是看出来，他们是想找一个替罪羊。
“我说你他妈开不开枪啊，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。”王盟身后的人恶狠狠的说道。
“我……我开！”
“嘭”的一声，我以为子弹穿过我的身体，哪知限制我的人突然倒地。
“我……早、早说了，我枪法不好。”王盟声音里有些颤抖，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一句，你的枪法好极了！我快速跑到王盟那边，叫他趴下，他身后的人果不其然开了一枪。
“我叫你给我送信，你怎么……”我前方不远处传来黑眼镜的声音，拿枪的男人明显呆住了，正准备逃跑，被黑眼镜一枪毙命。
“果然有些心急的人。”黑眼镜走到半死不活的两人旁边，各自开了一枪。
“你一个信息部的人怎么和训练的人干涉在一起。”
信息部？难怪我没看过王盟这人，亏他是信息部的，枪法要是准，我现在这小命差不多残了。
“具体的事情王盟和我汇报，吴邪你把信给王盟，然后回去，胖子说在休息厅等你。”
和王盟交代后，我直接去了休息厅。胖子这人除了训练的时候不在，一般情况都会和我们在一起。老远看去发现张起灵和胖子低着头在箱子里看着什么。
“天真，你来啦？快来看看胖子发现的宝贝！”走进才发现，箱子里是一条小狗，毛还没长齐，它大概有手掌那么大，应该是才出生不久，被遗弃的狗吧。
张起灵半蹲着身子，好奇地用手搓了搓小狗的身子，眼睛里充满着好奇，我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童真的一面，虽然只有一瞬间。
我说：“我们收养他吧，不过得准备一些它的食物。”
胖子：“我说吧！小哥，天真这人绝对会收养小动物的，看他这菩萨心肠。”
“我说胖子，这小狗这么可爱，难道你们不想收养吗？小哥一定想收养吧？对吧？”
“恩。”
“叫它驴蛋蛋吧。”我将驴蛋蛋从箱子里拿了出来，张起灵突然伸手将我手腕抓住，疼的我差点将驴蛋蛋甩了出去。
他冷冷地说道：“怎么回事。”我才发现刚刚在树林里挣扎中，手腕受了伤。
“没事，胖子你把驴蛋蛋安顿好，给他找点吃的。”见胖子走了后，张起灵还未松开手。
“真的没事，小哥。”他继续沉默着，没有放开。我只好将在树林里发生的一幕跟他讲了，张起灵抓着我的手腕回到房间，找到药膏帮我包扎。
我很少看见张起灵生气的样子，他现在一直冷着脸，虽然他经常面瘫，但总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气。
“我会保护你。”张起灵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开口地说道。我一个大男人，哪里需要一个小鬼保护，有些可笑的伸手捏他的脸蛋。
他站起身突然扑了过来将我抱住，我坐在床上没想到他会扑过来，一不留神往后倒去。
“小哥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不想你和母亲一样消失不见。”他的声音很小，我伸出拍着他的背部，告诉他我在这里。
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起另一人，真正的像一个孩子一样依靠着我，然而当天晚上，他再也没提起这件事。我也没开口问他母亲的事情。
黑眼镜当时叫我问张起灵的问题，我现在有了答案。
接下来的路里，我陪着你走。
Chapter.07
有了驴蛋蛋后，我们开始给它盖房子，胖子别看他块头大，手工活很细心，张起灵由于训练问题，很少和我们在一起，大概三天的功夫我和胖子两人将驴蛋蛋的房子盖了起来。
房子在宿舍后面，周边用一些树叶掩盖了起来，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。驴蛋蛋很聪明，无论何时，我总能看见它的身影。张起灵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食物，每次都亲自下厨，放凉以后都放在驴蛋蛋的碗里，没过几个月驴蛋蛋的身形有些大了。
胖子经常到处走动，张起灵的训练任务越来越忙碌，我只能和驴蛋蛋大眼瞪小眼，闲来无聊就训练驴蛋蛋，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训狗，好在驴蛋蛋天赋极高，并没让我多操心。
现在想来，那段时间里，驴蛋蛋陪我的时间比他俩都多。
“驴蛋蛋，咬胖子！”一声令下驴蛋蛋迅速向胖子攻击，胖子斗不过驴蛋蛋，一直叫着救命，张起灵也难得笑了起来。
驴蛋蛋相对而言更喜欢张起灵，明明长时间都是我陪伴它，心里难免有些小委屈，干嘛和闷油瓶吃醋。看着身旁抱着驴蛋蛋的张起灵，我有些看呆，张起灵抚摸着驴蛋蛋，虽然面部没怎么变化，但他的气场里带着柔和。
时间过的很快，驴蛋蛋虽然很努力的吃着东西，身体仿佛定型一般，再也没长大了，相反变得更圆了，毕竟它的食物都是张起灵亲自准备。
暗杀时间是五年以后才能开始，但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暗杀。我有时候很担心张起灵，但胖子说小哥能力强，不必担多余的心。
夜里，张起灵还没回来，裤脚突然被咬住，发现驴蛋蛋满身是血的拖着我走，我意识到了不对劲。忙着叫醒胖子，也不管他是否清醒，自己跟着驴蛋蛋的身影，快速跑往森林里。
前方站了几个人，围着地上踢着什么，口里说着难听的话语。我紧握着手里的刀，向前方走去。
只要遇到张起灵的地方，我都会变成傻子。明知道我可以采取暗杀，却走在他们跟前，冷淡的说着：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
他们转头看向我，这时我才注意到地上的男人正是张起灵，他始终闭着眼睛，捂住伤口，那一刹那我崩溃了。
人在感到绝望的时候，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无法想象到的。如同眼前的自己已经搁到了两个人，其余几个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。
“无论是谁敢动张起灵，我见一个杀一个！”感受不到疼痛，身体本能的闪躲着，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应对方案，直到眼前的男人从我身边倒下，才看到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带着黑眼镜过来了，其他人被黑眼镜杀了。
张起灵身上伤口不多，只是被人下药才会这样。看到张起灵没事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，昏了过去。
朦胧中似乎听到胖子在说着什么。
“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，我们的小天真，突然过去和他们干了起来，特别霸气的说到，谁要是敢动张起灵，我见一个杀一个！那气场全开的气势，把我和瞎子看呆了。”
“哈哈，我愣了几秒才开枪，不然吴邪也不会多挨对方几下。哑巴，你息怒！”
“小哥，这事也不能怪瞎子，如果换成是你在场，你也会愣住。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温顺，简直像炸毛的刺猬。”
“说起来你们养的那只狗，训练的挺好，森林很大，如果不是它带路，不一定会找到吴邪。”
我心里骂着胖子的比喻，又昏睡了过去。
醒来以后已经是早上，胖子和张起灵都不在，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饭菜，应该才出去不久。简单地解决了食物，走到了张起灵长期训练的地方，他正在休息，和我对上了眼睛，向我走了过来。
和他面对面，发现他长高了许多，伸手准备摸他的头发，却被他的手打开，我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一步。
“吴邪，为什么？”他很少叫我的全名，我能感到他有些生气，是在气昨天的事情吗？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昨天为什么会那么疯狂，甚至说出那样的话。
“你离开这里，我会和张启山沟通。”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，我反手将他抓住。
“小哥，你觉得我会是就这样离开的人吗？即便你把我打晕丢下，我也会跟上你的步伐。”
我知道，那群人的目标是张起灵，一旦锁定他，就会联想到我和胖子。眼前的人想把我和胖子赶走，他始终想把所有的事情一个人承担着。
“我是不会离开的。”我松手转身离开。
我不敢离开这个区域太远，就坐在A区的湖边发呆。黑眼镜过来时，我还在神游。
“我可以教你一些技巧。”
“关于什么？”我转头看向他。
“例如睫毛神功？”
我笑他的不正经，但还是和他握手，拜他为我的师傅。这事情张起灵和胖子不知道，黑眼镜说胖子知不知道无所谓，哑巴要是知道了，他小命就没了。
“你和小哥有过节？”
“你猜。”
和黑眼镜过招后，已经到了晚上，发现胖子和张起灵在下象棋，驴蛋蛋安静的坐在旁边，看见我来后摇着尾巴。
“小天真，快过来帮忙看看”胖子的声音有些虚无，我脑海里还在解析着黑眼镜的招数。
“天真？”
“干什么？”我回过神看着胖子。
“来和小哥过招啊！我今天输的惨死了！”
“不了，我不会象棋，先睡了。”匆忙洗了澡，躺在床上开始冥想。黑眼镜的招数和很多人不一样，如果说张起灵和黑眼镜过招，胜率有多大？
我感到有人走了过来，不情愿的睁开眼睛。
“小哥？”
“除了我和胖子，不要相信任何人。你一个人的时候，小心点。”
我内心有些震惊，这小孩开窍了，居然会关心人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谢谢你，小哥。”
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口。
请不要相信我。
Chapter.08
后来的几年里，我和张起灵、胖子三人一起度过了难关，胖子说我们可以称为最强铁三角，驴蛋蛋也开心的围着我们打转。
明天就开始暗杀，张起灵在短短几年里的成长我一直看在眼里，途中发生了很多事情，我就不详细讲了。唯一让我感到可惜的就是，张起灵已经和我一样高了，有时候想摸他的头发，都是妄想。
那天夜里，我们说了很多，五年的日子如同做梦一样，我抱着驴蛋蛋靠在张起灵的身上，他烤着鸡翅，胖子说我懒得抽筋都不动手，只知道抱着狗。我有些生气，想反击，哪知刚开口，一个鸡翅在我口中。
“烫死了，小哥你这是要杀了我啊？”看在张起灵烤鸡翅的份上，就原谅他了。
胖子： “有小哥了不起啊！”
我也懒得和他斗嘴，反正也斗不过。
张起灵是我们三个人里，实力最强的一个，我不担心他怎样，反倒是关心自己，按照规定，我们三个无论谁死了，都会出局，可真不想当拖油瓶。
“没事。”仿佛看穿了我的顾虑，张起灵安慰的说着，胖子也叫我不要太担心。我伸手揉着张起灵的头发叫着小哥。仿佛忘记，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他的头发了。
“我不是小孩了。”我听出他的无奈，以为他又会打开我的手，他却任由我揉搓他的头发。
“小天真，你这狗训练的可真好。”
“还好，有人比我训的更好”我想到了我的爷爷，甚至是家人，长达五年都没见面，不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了，有些难受。
“森林地形如何？”张起灵仿佛看出我的心情，转移了话题。
“森林五年里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，里面有很多陷阱，也有交叉口。说来奇怪，有一块区域一直封闭中，旁边有人监视着。那区域的人说，进了这森林就很难出来了。其余区域应该没问题，地形我都记住了。”
我现在回忆起来，在训练的时候，很少会看见胖子的踪影，原来是干这事情去了。
“天真你有心事？”
我不解地看向说话的胖子。
胖子：“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，虽说是铁三角吧！你有心事应该和我们说说。”
胖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，我要说我是卧底，吓死你们。
“没啊。”
“你的心情都写在你的脸上。”胖子接着说到，“回归主题，天真，你不会这五年里什么都没干，只训练驴蛋蛋去了吧？”
放屁，我一直观察张起灵的实力去了，但是他套路太深，永远无法判定他的下一招怎么出，即便有黑眼镜教我一些技巧，也远不及张起灵。
“驴蛋蛋能探知敌人的动态，我帮忙给你们出点子。”五年的锻炼并没有让我的体力有多少增加，黑眼镜说是体质问题，后天很难训练。
第二天，瞎子给每个人分发了对讲机后，说了一些基本，场地里有枪，食物以及任何工具，但需要大量时间寻找，说完坐着直升飞机走了。
黑眼镜：“我在出口等着你们。”
从那一刻起，计划已经开始了。耳边马上传来了打斗声，张起灵抓着我的手往森林跑去，胖子紧跟其后，中途我故意和他们走散，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。远处看胖子似乎想找什么，却被张起灵制止住。
我隐藏的能力是黑眼镜教的，他说明战不如暗斗，我的正面出击只会给敌人带来更多的机会，我没有很大的把握能完全杀死对方。踏进这片森林，我便知道，张起灵已经回不了头了。
如果他不杀死对方，对方必定会杀死他。
我无法明白这场战斗的原因，甚至觉得残忍。每个人都是一条生命，难道只要杀死对方这样的规则，这场游戏才能进行下去吗。
我看着他和胖子已经陆陆续续的消灭了几个人，直到他们被围攻时，我拿起了对讲机。
“小哥，扫腿、斜上勾拳，胖子不要出高腿，踢腿不过腰，就踢下三路......”看见他们轻松解决我舒了口气。
“我说小天真，你到底在哪里？”我看见胖子四处张望，想偷笑，却没想到此刻和张起灵对上了眼。
他一直都知道我在哪里。
所以才不会去找我。
一路上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，也找到了一些资源。胖子数落我不跟着大部队走，我一边和他斗嘴，一边帮张起灵处理伤口。
胖子：“即便找到出口，如果里面的人没杀完，算赢吗？”
我：“不会出现那种情况，来的时候加我一共是13个人，当时黑眼镜说‘在这里只呆几个月’却又在晚上说‘在这里呆五年’，这句话前后矛盾，当时我并没有在意，现在想起来，就在那个时候，任务临时发生了变化。晚上开会的时候是23个人，多了10个人。”
张起灵想了想：“今天开始计划时，不止23个人。”
我：“一共人数有53人，今天我们干掉了23人，还有30人活着，加上其他地方已经开始了争斗，可能活着的还有10来人左右。”
“小天真，你怎么算的这么清楚？今天我们到场加瞎子说话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，你就数完了？”
“你就当我闲着无聊。”
“进展比我想象中的要快。”说话的是张起灵，他顿了下，继续说道，“小心那片森林。”
胖子：“对了小哥，你今年18岁了吧？”
他点点头。
“小哥，等出去了，胖子带你去体会成年人的游戏。”
我骂胖子的不正经，心想到时候送张起灵什么样的成年礼比较好。
驴蛋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，嗷嗷了几下，我立刻警觉了起来。
“附近有人？”我不太确定地说道，驴蛋蛋从我身上跑了下去，我本想打头阵，张起灵将我拉向了身后。
大概走了十来分钟，一阵血腥味传来，当我们看到此刻的场景时，我转身呕吐了起来，有7个人挂在了树上，身体里的器官早已掏空，散乱在地上。从小到大从未看过如此残暴的画面，张起灵扶着我回到了原地。
还有23个人活着，看到刚刚的手法，可能只有几个人活着了。
安顿好我后，张起灵起身离开。
我问道：“你去哪里？”
“我调查下。”他用眼神示意胖子照顾我。
“我也去。”想到当时的画面，我又想呕吐。
“就让小哥自己去，他这么厉害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我勉强同意，昏睡了过去。
醒来时，发现自己在张起灵背上，胖子说我们待的地方不安全，需要赶路，但小哥看你没醒。
从他身上下来，喝了几口凉水，张起灵说：“并不是一个人杀的，手法像是4个人。”
“可能有些队员组队了，全灭后，再自相残杀。”说完这段话，我感到恶心，甚至恶寒，张起灵对昨天的场景并没有多大的变化，就连胖子也很常一样。
不正常的人是我。
“还有7人存活。”这段话是从对讲机里传来，不算我们三个，还有4人活着。
我们的行动很快，免去了很多弯路。正因为胖子的脑内存着地图，但是方向感的确很差，他能说出位置却不知道在哪里，张起灵对区域的陌生，并不代表没有方向感，他能从胖子的说法里，在脑内构造出真正的活地图。
“出口得走出那片森林。”张起灵说到，那片森林正是胖子所说，之前被封闭的森林。
森林和我们所遇到过的都不一样，雾很重，看不清眼前的路，不知不觉我和他们走散了，我只能凭着感觉向前走去，模糊的看到地上有很多人，而一个人的身影笔直的站着。
我能认出那个人影是张起灵，我快步走了过去，他看着我，将枪口对准我。
“一直在骗我，吴邪。”
那些零散倒在地上的人，他们穿着警察衣物，有个人的身上有很多枪伤，我不敢看是谁，从体形上我知道，那是我三叔。
我想大哭一场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？还是说，我眼前的人难道不是张起灵？可是，无论从体形、样貌以及他的动作习惯，都能确认他正是本人。
“小……小哥”
三叔知道了我的行踪，带人过来救我，结果被张起灵杀害，因为他知道我是卧底，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，然后陪我演了一场长达五年的戏。我不敢继续想下去，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崩溃边缘，三叔死了，队员都死了，当得知我是卧底的刹那，以张启山的手段，可能我的父母也被杀害了。
叫小哥相信我，我不会害他。这样的话我突然说不出口，哽咽着。
我的裤脚被抓住，那是人手，那人的手指粗而且短，有些偏瘦，甚至能看见骨头，他的手指伸不直，我止不住的开始颤抖，四周安静的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，鼻子发酸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“老、老吴,你、你能、看到我……就知道、是、是怎么……回事、了。”说话的男人，正是已经死去几年的好友——老痒。
Chapter.09
当我得知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时，画面全部消失，连迷雾都散开了。我疲惫地靠在树上，心脏跳动频率并没有因幻觉的消失而变慢，我摸着左胸膛，希望这样做能让自己静下来。
“天……天真？”身后传来胖子的声音，他的衣服有些破损，左肩膀受了伤。他搀扶着张起灵，并没有向我走过来，只是远远的叫了我一声。
张起灵身上并没有太多伤口，看起来很虚弱，我皱了眉头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。
“胖子，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在船上？”
“天真你是傻了吗，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和小哥被追杀，胖爷跳上船的时候，屁股还光荣受伤。”
“看来不是幻觉。”胖子没料到我会这样说，他看起来像是缓了口气，这才向我走了过来。
“这地方真邪门。”
我点点头，示意快点离开这里。张起灵似乎还没从幻觉走出来，他的眼神空洞迷茫，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。
“汪汪。”驴蛋蛋跑了过来，看来是知道出口在哪里了。我和胖子两人扛着张起灵，跟随着驴蛋蛋的脚步离开了这座幻境。
黑眼镜看见我们三个人并不意外，仿佛理所当然。据他所说，另外几人在森林里自相残杀，而张起灵在我们聊天的时候醒了过来，这让我和胖子两人舒了口气。黑眼镜开来一辆牧马人，我和小哥两人坐在后面，胖子由于体积关系坐在了副驾驶。
“那片森林我们经过特殊加工，迷雾会让人产生心底最害怕的事情发生，你们看见了什么？”
“胖爷看见自己辛苦存的钱不翼而飞，还有一些古董都被踩碎，一气之下这幻觉就消失了。醒来时看到驴蛋蛋咬着我裤脚，找到了张小哥。”
“额，我的话看见了已经去世的……兄弟。”我摸着鼻子尴尬的望向窗外，我挺想听张起灵的回答，我们都知道他是不会开口。
驴蛋蛋在张起灵身上，非常享受张起灵的抚摸，我开始犯困，迷糊地靠在张起灵身上，似乎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。
再次回到船上已经是半夜，我们三个站在张启山的面前，他比五年前看起来更加苍老，头发也苍白许多。
“你先出去。”张启山支开胖子，开门一瞬间驴蛋蛋跑了进来，我想将它赶出去，胖子没有看见，就将门关上了。
“离得老远就闻到你们身上有畜生的味道。”听到张启山骂驴蛋蛋畜生，我差点开口骂了过去，他从位置上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枪递给了张起灵。
“将它杀了。”冰冷的口气，不容置疑的态度。我浑身一僵，看向旁边的驴蛋蛋。它吐着舌头，尾巴摇来摇去的坐在地上看着我。
“小哥……”我望向张起灵，他的手紧握着枪，甚至能看到手臂有爆筋的现象。张启山看他迟迟没动手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我听不到，只见张起灵将枪对准驴蛋蛋。
我抓着他的手臂：“小哥，不要。”
我想阻止张起灵，难道他忘记驴蛋蛋和我们呆在五年的感情吗？张启山抬脚踢向我的腹部，我没留意他会出手，导致自己直接半跪在地上，力道大得让我无法喘气，一手按着受伤的地方，另一只手颤抖地抓住张起灵的裤脚，一时半会我无法起身，张启山是下足了力气。
我看向驴蛋蛋，连叫它的力气都快没有，对它做着口型，让它快走。驴蛋蛋会错了意思，以为要和我一起玩耍，起身跑到我面前。
只听“砰”的响声，眼前活生生的画面瞬间化为血水，它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望向我，似乎是一枪毙命，它的腹部没有上下起伏，就这样躺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无法相信眼前的画面，嘶哑的吼道：“你们张家人难道都没心吗！”
我爬着过去，抱着还存在余温的驴蛋蛋，想到了和它在一起的一幕幕。
身后的门开了又关，张启山可能出去了。
早在当初收养驴蛋蛋的那一刻，黑眼镜告诉我它不能回总部，叫我到时候将它丢弃。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意思，自己心软不忍心丢弃它，回去的时候就带上了，从上船那一刻起，我和胖子讨论将驴蛋蛋藏起来，没想到它会自己从门外进来，似乎我们三个人站在张启山面前的刹那，驴蛋蛋就在门外。
我痛苦地摸着已经不会对我卖萌的驴蛋蛋，一遍又一遍，手上早已沾满了它的血。驴蛋蛋真正的陪伴了五年的时光，无论是张起灵还是胖子，我和他们见面的机会只在晚上比较多，而大多数，驴蛋蛋会围着我转。
有时我们三个会让驴蛋蛋去偷食堂的包子，第二天我们看到负责食堂的管理员被黑眼镜骂。我和胖子在的时候，就叫驴蛋蛋偷袭张起灵，没有一次成功，它总能放弃偷袭，张开四脚跳到张起灵身上，任由张起灵抚摸，尾巴还不停的摇着，有时候高兴了还会舔张起灵的脸，我和胖子两人哈哈大笑，就连很少有表情的张起灵，也会露出很淡的微笑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，我不相信张起灵真的不在乎驴蛋蛋，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下手。左肩传来一丝温暖，我抬头看去，张起灵将手搭在我肩上，我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从我身上打掉。
“我……讨厌你。”我的眼角有什么滑落，一滴两滴的滴落在驴蛋蛋的尸体上。男儿有泪不轻弹，此时此刻的自己只想大哭一场，想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，无论是驴蛋蛋的死也好，还是这几年的不满也好，现在的自己已经掉落到谷底。
张起灵蹲到我面前，他叹了口气，将手压在我放在驴蛋蛋身上的手，另一只手将我抱住，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，再也无法忍住，大声的哭了出来。
未来的日子，可能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放肆的哭泣了。
